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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决定的。” 一个月前,虞辞去十九号报道时,伊恩也在,他们送别布莱希特的时候,伊恩问了他一个问题。 “既然没有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新人类法案对他而言,其实大可视作无效,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退掉他。”对于虞辞内心的纠结,伊恩·威廉姆斯感到一丝困惑,这样的感觉很少占据他的思考空间,但是今天的伊恩,好奇心比过去几十年都要浓厚,以至于问题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我怕我忘了他。”虞辞的回答也很突兀,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他们之间不需要说“他”是谁,而这两个他,也不是一个人,可句意混杂含糊,却又像是一个。 对于研究成果而言,楚颂是完美到极致的新人类,但是人类的感性往往无法任其左右,无论虞辞如何给自己洗脑,如何逃避,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对楚颂的重视和依赖,快要到达他不敢承担的程度了。 可他,终究不是他。 虞辞站在自己心底的天平前,唯恐写了“楚颂”的那一边往下坠,他自虐地想,尽管楚和晏并不爱自己,尽管,没有道德枷锁指责虞辞的行径。 可是,当楚颂前来找自己,他行至黑夜将近之时,因为楚颂的到来,虞辞心里滋生出欣喜的时候,虞辞就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慌。 他开始害怕。 他害怕,他怕自己骗过了自己,真的把楚颂当做楚和晏,他在欲望中沉浮,最终,把原本的那个楚和晏,忘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