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从许(少年情事/腿交R交/背入)
……结束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飘飘荡荡,落不到实处。九天掇月摔下来便是万丈深渊,湿凉的露水浸透衣服——虽然本来也没有什么衣服。这种时候反而不觉得羞了。既不羞,也不怨,甚至他也不去想其他事,情欲缓缓随着身上的余温冷下来,像是潮水退去,留下冰凉、光滑而坚硬的卵石。贾诩亲眼见过饥民吞下这样的东西充作口粮,倒在逃荒路上的时候四肢枯槁如柴,只有膨大可怖的身躯坠着,到死都捧在手里不愿放开。人的胃袋里能装下多少卵石?完全赤裸着躺倒在郭嘉身边,在贾诩看来,只能是百年之后,两个人都化作尘土时才会再有的事。唯独不该在生前,他迟钝地想,我和郭奉孝应该现在就死一个,否则何所谓貌合神离,他自称到死不相往来的仇怨岂非被人轻贱?他只能深恨郭嘉,恨他的反复无常眼高于顶,与饥民一样别无他法,或者,去做阿和,俯首帖耳地称是,在墙头抓住郭嘉的袖子心一横闭着眼往下跳,他不想。 贾诩急于说些什么,咒骂,嘲讽,哪怕是质问,说点什么,但在月色下又没有什么好说,手指无意识的在郭嘉面上描摹,他的呼吸声太轻,醒来时贾诩甚至没有立刻收回手。 正在这时,郭嘉似有所感地转向他。他从幼时就多病,面色称不上好,眼窝盘踞着经年的青乌,全仰赖长相不错,显得这点颓色不算难看,若能肃着脸,不笑得那样眉眼缱绻可喜,被抵在歌楼时倒也能叫得上价。郭嘉得了这句话,不以为耻,反倒甚为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脸颊,问,后来呢? 什么后来?贾诩浑如回魂的新鬼,咬牙剜他一眼,冷冰冰的手指直往他脖颈上掐,可惜使不上力,像从前在郭嘉的衣领里捂手。你不记得了?郭奉孝……你—— 郭嘉任由他折腾,话到嘴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