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

染在那身道袍上,是泥泞陈旧的红sE。

    苦楝烦躁地瞥他一眼。

    真碍眼。

    她想要拂开他,又想起他的血似乎缓和了岩浆的动势——再用他的血投入荆棘花,她是不是就能够出去了?

    那个人就这么没声没息地躺在这里,要Si不活的样子,苦楝漆黑的长尾甩来甩去,颇有些跃跃yu试,心里却又犹豫着觉得有些趁人之危。

    算了,她先进去看看罢。

    地心深处,岩浆果然又翻涌不停,热气滚滚而来令飞身而进的苦楝几乎一滞,她匆匆检查了四周,仍旧一无所获——封闭的地心里几乎没有出口。

    她很快就出来,脸上覆了一层薄汗。

    文簇仍躺在那里,苦楝轻飘飘地看他,散漫的,又带着一点恶意。

    其实用他的血也未必能出去,但是她就是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恶念。

    她的尾巴甩了甩,打在他的腿上,看他有没有动静。

    这个人身T还是热的,还没Si。苦楝难得有些可惜。

    她低下身去碰他受伤的手臂,看那手腕的血痕几近溃烂,像蚂蚁啃食而过的痕迹。

    她皱起眉头,断然松了手,立刻拉开距离。

    她于铺天盖地的烦闷中陡然心中一凛。

    知恶而止亦为修心,她也应知止。

    她不可因私怨而动他念,想趁他危急之时割破他的手借此脱身,未尝不是小人之心。

    她根本不想管他是Si是活。

    他可以活着,但最好Si了。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就令她一惊。她很少生出这样的恶意,哪怕当日被他一剑穿心也是极冷静克制的。

    苦楝太惯于权衡利弊,因此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