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伶舟放下袖子瞧去时,无生那双狐狸眼又恢复成了清冷无波的模样,只晏伶舟心下觉得怪异,忙告声离开了禅室。

    回到客房,晏伶舟想了许久,猛一拍手,心道,是了,这秃驴天天闷坐着,只知敲木鱼诵经,疯了也正常,我才待了七天,也将要闷疯了。

    他又寻思,这秃驴武功甚高,叫我无从下手,本想着勾出这秃驴的心魔,趁他不防,下毒要他命,未想这秃驴防心甚重,叫我不曾得手,我已耽搁了七日,再留三日,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要动身回教去找我阿姐了。

    他定了主意,便上床歇息了,只无生那却是无眠。

    他孤身端坐在佛殿内,抬头瞧那宝相庄严的佛身,叩问如来:

    一问,“这世间可有真正的善恶?”

    二问,“可有真正的对错?”

    三问,“弟子该如何自处?”

    如来默语未答,佛殿寂然,唯有烛影微晃声,风吹幡动声,以及杂乱的心跳声。

    次日,晏伶舟一早往禅室去,却未听见往日不绝的木鱼声,他心下奇怪,推门进去,只见无生仍端坐在蒲团上,手里却拿着个玉石在认真雕刻。

    晏伶舟问道,“法师,木鱼怎地不见了?你在雕什么?”

    无生不答,只神情专注地雕着玉石。

    晏伶舟在旁瞧了一上午,见那原本方方的玉石被雕出个无脸和尚的人形。

    无生停了刻刀,凝神看他。

    晏伶舟被看得心下发毛,心道,这和尚果真闷疯了,见他不喝茶就忙起身离去。

    第二日,晏伶舟作回了正经女子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