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伶舟怔了一下,这杀才怎地在这?还真是命大,没死在揽月楼里,他能这么悄无声地混进王府里,那婢女瞧见了也不敢声张,必有古怪,我且小心些与他周旋。

    他作伪声嗔道,“妾与夫君说着体己话,郎君何故蹲在妾身旁,叫人看见了,失了礼数。”

    宁玉听他女声娇柔,端婉的小脸上轻嗔薄怒,颇觉有趣,正欲开口逗弄,蓦地一枚铜钱从右方猛地袭来,他忙手腕一转,用扇打开,只听咣得一声,那铜钱飞到酒壶上,酒壶晃悠几瞬被带得倒下,里面的酒液尽数洒到了晏伶舟身上,左上身被泼湿大半。

    这边的动静引起来周遭注意,宁王叫停歌舞,瞧见正起身赔礼的宁玉,喝道,“你这逆子,来了宴席不先给母妃祝寿,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宁玉被训斥了也不恼,走到正厅,请了个礼,笑嘻嘻道,“儿子哪日不是真心盼着父王母妃身康体健,长命百岁,何须多说这一日。”

    宁王妃笑道,“油嘴滑舌。”

    晏伶舟被突然弄湿了衣裳,正是愤恼之际,瞧见这幕,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不入流的登徒子竟是宁王世子,又思及之前古怪,亦觉合理了,心想,真是老天不开眼,叫这登徒子享尽了荣华富贵。

    他的衣裳是青绿色的,并不透,被仍却汲明取了外袍罩住,酒液黏湿,外袍又不甚透气,晏伶舟很是不舒服,行出席外,向宁王与宁王妃福了福身,道,“妾刚瞧见世子突然冒出来,一时惊吓,碰倒了酒壶,弄湿了衣裳,还请容妾下去更衣。”

    宁玉道,“是我的错,将夫人错认成了一位故人,想近前瞧瞧,不料吓着了夫人。”

    宁王喝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