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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不喜欢赤根的味道,马钱科植物特有的酸臭味总让他觉得自己挨了几拳。但他皮毛滚边的斗篷一向是熏烟重点关注的对象。掀开营地的帐篷,总有几位不识相的帮派成员做出些夸张的反应,玛恩纳有时会因此皱起眉头——或许是因为气味,也可能是因为类似呕吐的声音。他右眉的纹身拧成一团,平时也不见得舒展,但此时格外皱些。托兰总想找个机会建议他去德里茜那重纹一个*皱的*,皱眉头时,正好合成一个“正的”。这是个一石二鸟的好事,干他们这行,身上总得备些随时都能捡起来的话头,说给非得聊些什么的目标,或是死前的自己听。 托兰同样不太喜欢大沼泽,任何嗅觉正常的人都不想将据点驻扎在这里,能够藏污纳垢的地方总有其特殊之处,他知晓这气味并非全由沼泽中的腐尸带来,在明多峰下方,木其那克人留下的村落中驾着不止一锅“狗食”,熬到兴起,看守柴火的瘾君子甚至会对着装满黑焦油的蒸馏锅脱下裤子,尽管最先品尝粗制海洛因的同样是他们。他无意插手此事,至少不是现在,他们根基尚浅,能做的事很有限,这也算是刻意保持的结果——此地如同一团狰狞缠绕的血管,湖底的尸骸不过是一个个栓塞,他和同伴们显然不为争夺安德森韦斯得农场区优秀警员而来。他们在此稍作休整,月末便离开,贝克斯菲尔德的商队愿意雇用他们为流动农业工人和牧场的迁移保驾护航,他瞧见玛恩纳坚持不懈地在湖区集市上出售新采来的野苹果和刺梅,晚上又拿着弹壳换成不知名的圆润珠子,就着半截蜡烛用剑和鱼骨猛凿,凿到手就随便捻几下。托兰掐指一算,住在营地后他们便不敢轻易接些委托,甚至任由治安官和匪头收两遍人头税,只出不入也确实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若是看上什么东西却又囊中羞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