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赞
库赞在意。 她现在那样轻快,库赞想,怎么能拿自己的怨去打扰小小姐呢? 如果一直都只是被她安慰的话,又有什么立场说要保护和改变。 所以他自己细嚼慢咽这份苦楚,在白日里受刑,只有想着怎样做她会开心,什么事她会需要,心灵只允许在这一刻放松,冰雪只能够在这一刻消融。 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拥抱,诉说,祈求垂怜:只要一分注意。 他沉默,撕扯,自我折磨:请你厌恶我吧。 ——让我来做那个追逐的人,挣扎的人,痛苦的人,让你来讨厌这个死缠烂打的家伙和厚脸皮的敌人。 但是如果她真的厌恶,他又心如刀绞。 所以他一直是矛盾的,这样的拉扯永远无法停止。 库赞曾经听人读过一首诗——自从她戏谑地用了朱丽叶的台词,他也就跟着东施效颦努力看了许多——并且深以为然。 她值得全部的爱与偏向,而现在他无法彻底交出自己的灵魂——他是海军,有自己的正义和道路,但他正要以这样的目标前进,替她承受世间最不幸的命运的苦楚*。 银白色的月亮均匀地将盐粒洒在地上,将两人重合的身影也拖得长长。 他为未来某一天的相遇选择卖命,而他心爱的姑娘不用知道这些。 亲爱的,你是永远皎洁的月亮,而又有谁能说,月光不是情人的海洋? 库赞不说话,她得不到答案,干脆手往脖子上一探,就勾出一小点绳子和被它挂住的玻璃瓶。 “还有一点,”库赞替她打开,“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