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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胳膊细腿,那一只脚只有自己三分之二手掌大,天天野孩子一样到处乱蹿乱玩,天黑了才回家。有时候李兴梅打麻将可能通宵不回,荀建中还得烧水给野孩子荀音洗澡,一给他洗澡就要看到那个逼,看得一肚子气。 有次洗着洗着,荀音又在那扭着说泡泡进眼睛里了,荀建中忽然火气大盛,把帕子摔荀音头上起身出门。他也不知道哪来的火,反正就是憋屈,老婆不着家,儿子不正常,好像就要这样一辈子窝窝囊囊。等他买了包烟回来,看到站在楼道哭的荀音时,火气又变成了后悔,荀音头发湿漉漉,衣服也湿漉漉,黏在身上,呜哩哇啦大哭。对门邻居弯着腰哄怎么也哄不好,看到荀建中后,赶紧跟荀音说“你爸爸回来了”,荀音看到荀建中就一溜烟跑过来,眼泪鼻涕都糊在他裤腿上。那时候荀建中就想,或许荀音的身体并不是他最大的苦,降生在这个家庭才是他的劫。 他现在怎么也会过得比以前好吧。荀建中看着阅湖一中气派的大门,忽然很想溜走,他在这个地方,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或许荀音见到他认出他,也不会想喊他爸爸。 —— 白溪庭还在练琴,弹得陶醉而忘我,完全没有荀音插嘴的余地。百无聊赖的荀音打了一阵游戏,翻了几篇漫画,实在坐不住了,喊了份奶茶外卖送到校门口,借口拿外卖的功夫,出琴房在校园里瞎溜达。 周五的下午,高一高二的学生就如同出笼的鸽子,满天扑腾,篮球场和足球场上奔走的全是人影,还有三三两两的晚走的学生正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口赶。至于倒霉的高三生,吃了战斗餐后他们还得回教室准备上晚自习,待到周六上完半天课才可以回家收拾点干净衣服,重新开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