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棵香樟树
一些胡椒粉似的斑斑点点,可能她也觉得自己不讨喜,所以长年留着刘海厚厚地盖住眼睛。 不知道从初几开始,学校里就突然开始传说那个倒霉鬼再世的小道消息。 说周渔是他们湾城千年不遇的扫把星。 谁要是沾上她,必须倒霉一学期,喝凉水都要塞牙缝,走马路都要摔断腿的那种邪门。 孩子们的谣言没什么东西可以佐证,好像是无害而有趣的流言蜚语,但是霸凌和孤立的行为不是闹着玩儿的。 尤其是在自尊心极其敏感的青少年群T中。 从谣言起同学中便没有人愿意和周渔接近,大家见到她就像见到了瘟疫。住宿房间的舍友们起先将她关在门外,在后来她面无表情地砸了一次门上的玻璃后,都要求调换到别的宿舍。 班主任几次劝说没有办法,加之周渔的父母对她又不是很关心,后来事态发展到在教室也没人肯跟她同桌,只能安排她去垃圾桶旁边的单独桌子上课。 今天也是,大巴车上的位置很多,大家都挑了前面的座位生怕晕车影响考试,而她则主动地坐在最后面,没有窗户的差位上。 甘霖闻言回了下头,视角里那个座位上只剩下一段尽力缩起来的K脚,下面是发青的脚踝和脏兮兮的白球鞋,上面沾着些讨人厌的酱红同乌黑。 但甘霖没注意那些W渍,看的是:她又没穿袜子。 上周他明明趁着T育课大家都去换运动鞋的间隙,在她cH0U屉里塞了一打崭新的高筒棉袜。 为什么不拿来穿呢? 再回过头来,甘霖心里头烦躁异常,直接伸手把后排男生手里的信封扯了,粗鲁地塞进背包里。皱眉撂下一句:“老师不在都Za0F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