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了她的指甲。 “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她眼尾有血丝覆缠,声音涩哑得不成样子。 何阿姨竟在那一刻不敢吭声。 然后听到女孩儿喊她:“mama。” 她们之间太久没有出现过的称呼,让本就疏离的两人更加陌生。 分明促膝并坐,我们却天各一方。 汤倪站起身,慢慢抬眼逼视着她,逼问她: “能想象吗,有一天我与亲生母亲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只能以客人的身份自居。” 妇女的面容不出意外慌愣了。 她呆呆地望着这个从小让人省心的孩子,看着她此刻与往日牌桌相见时完全割裂的气场。 听着她,声色淡然到绝望地,道出种种从未袒露的伤心话。 “你为佑佑赢得围棋比赛而骄傲,担心他考不上大学,担心他在法国的两个月会不适应,你担心他所有的一切,却从不肯施舍给我一丝一毫的关怀。” “佑佑是个好孩子,他没有任何错,可我真的嫉妒他,mama。” 直视着母亲一言不发地沉默,汤倪的眼底愈发充血,话音走调: “他十七年来拥有你全部的爱,是因为我在七岁那年彻底失去了你的垂青。” “你从来不会关心我的学习成绩,不知道我也在国际芭蕾舞比赛上拿过奖杯,不明白我孤身出国吃过多少亏,更不会懂我这些年独自奋战在职场上,遭受过怎样的煎熬,咽下过多少委屈。” 室内暖风的温度过高了,空气似乎无从回旋。 陈年里那些不可名状的伤痛,仿似换季时动物脱褪下溃腐的尸皮,萎靡枯瘪,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