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突厥奴隶
霍临没出声。 他直视他厌恶的表情,知道自己戳中他伤心处,却无名火起,愈发明知故犯。他转头看了眼门帘,想把赵从抓来,逼这突厥人用母语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好解他心头旧恨,听见帘外熙熙攘攘的歌声、鼓声、毕剥的篝火声,只得作罢。 ——赵从八成在哪儿喝成了一滩烂泥,话都说不利索,还能给他怎么译。 “沃,妻子……” 他一愣,转回脸,看突厥人嘴唇嗫嚅: “克鲁……少孩……弯,上……沃,妻子……” “行了别说了。” 他又不是朝里那群天天坐太师椅里喝茶的老胡子,要他猜他究竟想说什么,还不如现在就削了他脑袋更让人快活。 “洗好了没?洗好了就出来。” 突厥奴隶将手抬出水面,搭上桶沿,捏紧,身体僵持不动,眼珠又凝成了那石块一样的质地,黑沉沉的无光,盯着他的鞋尖。 汉人心思粗得比漏斗眼还大,以为他没听懂,手指一指旁边的地面,重复: “出来。” 突厥人咬紧腮帮子,站起,赤铜一般的身躯被水流刷过,双脚一前一后跨出浴桶,站到他指的地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攥成拳。 1 他出来,那身几乎就没遮挡的腱子rou就现在眼前,堆叠成山。霍临顿觉不妥,转眼在帐里搜寻能蔽身的东西,眼尾一糊,右手旁的兵器架铿锵倒地,一阵寒意直逼脖颈。他顷刻撤身旁退,眼睛捉到那拿着长戟对着他的突厥人。 突厥人双目瞪大,脸颊涨红,激动地吐露突厥语。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