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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正在从窗外涌进来,又尽数淌到他面前。 这样的亮度让他不太适应,沈渊在yAn光中眨了一下眼睛,于是立刻有一点毛绒绒的触感从他鼻梁上擦过,他的视线也随之重归黑暗。 椋鸟柔软的腹部紧贴在他脸侧,正伸着一边翅膀挡在他面前,尽职尽责地扮演一副眼罩。沈渊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挠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又替它把翅膀收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这样愉快的休息。这一次的睡眠中难得没有纷杂冗长的梦,只有舒适而平和的寂静。 ——不过他似乎在中途醒了一会儿,那个时候裴令容还在他旁边。 “我老婆呢?”沈渊坐起来,让椋鸟站在他肩上,“她怎么不管我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裴令容才端着晚餐走进来,蝰蛇和椋鸟正在缠成一团,小鸟感应到主人靠近,奋力扑腾着从蛇身的缝隙中露出一只橘sE的喙来,急切地朝她啾啾直叫。 大蛇很快镇压了这点动乱,裹着椋鸟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沈渊装作没有看见,转而靠在床头等裴令容走近,又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茵茵一直在照顾我吗?”沈渊替她托了一下沉重的餐盘,“累不累?” 裴令容拒绝了沈渊的帮忙,把手里的小木桌横在他腿上放好:“你好一点了没有?” “要不要吃点东西?”裴令容拿了一杯水递给他,“先喝点水吧。” 沈渊顺从地接过杯子说好,又问她:“茵茵要喂我吃饭吗?” 他仰着头坐直了一点,薄而软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到腰际。裴令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