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沉(中)
“是叫花鸡么?婢子不受嗟来之食。” 他却认了真,轻轻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双手捧着垂目道: “唐突了,是给恩人的谢礼。” 说罢放在了马鞍上,我将包裹从马鞍上取下来,解开白茅,似烤鸡非烤鸡,似烤鸭又非烤鸭,烤鸽子?似乎也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鸽子……他见我满面狐疑,温道: “娘子尝尝?” 我拿起一块rou塞进嘴里吃了起来,他又问: “你阿爹不肯将你的名字告诉我,你呢?” “非眷非亲,怎么能擅自通名呢?” “明远先生是你的大父,又是我的先生,如何不算亲眷?” “陆择音,栖者择木,雊者择音。婢子没有字。” “萧夔。你唤我的字罢,唤我云韶。你是光熙六年生的么?” “什么?”我觉得古怪得很,我本以为他会对我讲他那日见我父亲说的话。 “哦,娘子救了我,我想问问娘子的年庚,替娘子算一卦,卜一卜前程福祸。” 我听得莞然:“殿下还会卜卦?” “诶——唤我云韶。” 我只好一一告诉他,他像模像样地阖上目,掐指算了良久,忽抬起眼皮,睨着我手里的烤rou说: “你再吃一口。” 我于是又吃了一块,只觉得他神神叨叨的,因为:“您算出什么啦?” 他专心正色道:“要看流日的,今日是……二月初八……宜嫁娶……嗯。” 他挑眉睨来,递掌予我:“娘子,宁可共骑否?” 这算什么!我觉得他在调戏我,一时有些恼恨,扭头便要走,他牵着马大步追上来: “六礼已行,娘子要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