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白衣人身携佩剑,眉目清寒如故,正如同千万次梦中所见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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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刻在了脑海中,时刻提醒着他从前摆脱不去的桩桩旧事。 那日他的钱被抢了,笋也烂了一地,沈暮宵痛得动不了,在街边躺了一夜。第二日瘸着腿回到家,恰逢父亲新娶的妻子分娩,稳婆在他家中进进出出,父亲没有在意他身上的伤,又嫌弃他身上脏臭,只恶声问道:“钱呢?” 沈暮宵将遭遇之事一一说出,他想要一点父亲安慰,得到的却只是盛怒至极的父亲一脚将他踢踹到墙边,本就断裂的骨头再一次传来剧痛。 “废物,”他骂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果然是老天派来的克我的。” 血腥气从房中传出,稳婆喊着来帮忙的邻居递水,父亲坐在墙边一只小椅上,看着又冷又饿,瑟抖得缩成一团的沈暮宵。 “滚出去,”他说,“你这晦气东西要是冲撞了你弟弟,我拿你是问。” 沈暮宵发了高烧,身上时冷时热地虚弱,一点点爬出自家院外,靠在村口的石墙边睡了很久,眼前一片乌压压的黑沉。 他觉得自己也许就这样死了,艰难地撑起一点眼皮,似乎又看到两年前被从山上救回时,谢霁扬那一身利落白衣与凛冽长剑。 干硬的泥水贴在衣物上散着臭味,高烧中的孩童伸出手想触摸幻象,却只茫茫一场空。 今时此刻,太清殿的沈暮宵从不知何时入眠的睡梦中惊醒,因着那段挥散不去的噩梦而渗出满身冷汗。 天色入暮,四下昏暗,沈暮宵急急喘息着,惊觉发汗掌中握着一点材质上好的云纹锦。 他慢慢仰起头,顺着衣物向上望,看到立于自己面前的一身白衣之人,身携佩剑,眉目清寒如故,正如同沈暮宵千万次梦中所见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