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直接把我的袖口拽起来,露出几条丑陋的划伤,伤口里还有破溃的血rou。这伤口看上去曾经结痂,但是我使劲时肯定又撑开了。 他一个个地弄弯我僵硬的手指,然后从医药袋里掏出一个小棕瓶和一些绷带,清理了伤口,涂上碘酒。 “这都是刀伤,塞巴斯蒂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原有的快乐一扫而光,“是新伤口,似乎当时你在举臂保护自己,像这样……” 他从医疗袋里取出玻璃滴管来模拟当时的场景——他把前臂举到脸的前面,用滴管猛地砍向前臂。这场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能想起昨晚的事情吗?”他紧紧箍住了我的胳膊,箍得那样紧,让我疼得直吸气,“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使劲回想那些失忆的时刻。醒来之后,我原本以为一切都从记忆中抹去了,现在我觉得并非如此。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就在那里,只是触碰不到。这些记忆有重量、有形状,如黑暗的房间中被覆盖的家具一般,我只是错置了光线才无法看清它们。 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说,“但今天早晨我看见一个……” “女人被谋杀了。”医生打断了我,“是的,丹尼尔告诉我了。” 他说的每个字里都充满了怀疑,但在给绷带打结时他并没有反对我。 “无论如何,你都需要立即报警,”他说,“凶手正要置你于险境。” 他把医疗袋从床上提起来,笨拙地摇了摇我的手。 “策略性撤退,我的孩子,那正是你需要的。”他说,“和马厮总管说一下,让他安排马车送你到镇上,你可以在那里报警。你最好格外警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