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我过去也有这么一个行李箱。”他说着,深情地用手拂过箱子顶盖,“瓦列勒牌,是吗?当年参军时,它随我远走东方。他们都说不能信任法国人,但我就是离不开法国人做的行李箱。” 他试着踢了踢箱子,脚却被踢疼了,他不禁皱了皱眉。 “你箱子里装的是砖头吧。”他冲我抬着头,期待着我的回答,仿佛我必须有个合理的解释。 “这箱子锁住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找不到钥匙了,嗯?” “我……不。阿克大夫,我……” “和别人一样,叫我迪基吧。”他轻快地说着,走到窗边向外张望,“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但似乎也没法摆脱它。丹尼尔说你遭遇了不幸的事情。” “丹尼尔?”这话仿佛要疾驰而去,我紧紧地抓住了它。 “丹尼尔·柯勒律治,就是不久前和你说话的家伙。” “哦,是他。” 迪基微笑着瞅着疑惑不解的我。 “完全失忆了,是吗?好吧,别着急,我在战争期间看过这样的病例,不管病人愿不愿意,过一两天就能恢复记忆。” 他把我赶到行李箱那里,让我坐在箱子上。我的头前倾着,他用屠夫的那种“温柔”手法来检查我的头骨,弄得我龇牙咧嘴,他还咯咯笑。 “哦,是的,你这里有好大一个肿块。”他停下来,想了想说,“可能你昨晚头撞到哪里了吧,可以说那时你的记忆就全漏出来了。有其他症状吗?头痛、恶心、呕吐,有吗?” “总能听到一个声音。”我窘迫地承认。 “一个声音?” “就在我脑袋里。像是我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