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宋麓(1-1)
说起来,那几瓶梅子酒是去年春季我们一起酿的。槐槐把它们埋在核桃树周围,打算自留的就放去地下室。当时我问,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她仰头望向核桃树张出的穹顶,含笑着回:单纯想让梅子和核桃在一起。 於是我收上笑,替她把土铺平,记得最後还突袭抹了彼此一身泥巴。 那时我接了个北京的案子,月底要去新加坡参加中国古艺术拍卖会,接着转往东南亚他国,看看当地古董行有无可淘之物,也另外联系了几位当地学者,工作之余让他们多和我讲点器物历史,我也好藉他们的身分去些不对外开放的遗迹探查。 「那对夫妻说了要帮我出机票钱,我只好去罗。」 徐芝槐托着下巴瞧瞧我,笑意温和:「明年春天空下来,春天不行近秋也行,我们一起开梅酒。」 面对我时她总是笑着,如当年一声声的麓麓。 我端起徐芝槐纤长的手指,作势用额头碰了下:「非常荣幸。」 一年如白驹过隙,我有大半时间都在空中度过。前几日闲来无事,我跑了趟花东渡假。行前我让信用卡秘书帮我订旅馆,她说我有免费的国内线航班能搭,我和她很熟了,就在电话里唠叨:「搭什麽飞机!火车轿车才有景啊!大巴就算了,坐得我腰酸PGU疼。」 她叹了口气,声音很小,我猜她肯定把话筒挪远了。 「不过你这次打算在台湾待多久啊?」 「还没想呢,我有大事要做,除了接下来几场大型拍卖会外目前都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