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始终打着颤,才意识到什么。 指尖摸了摸guntang的额头,飞快地挑开蒙眼布,看到曲沉舟紧闭着双眼,仿佛被噩梦魇住,痛苦地紧蹙眉头。 可想着昨天吃过的哑巴亏,他恨恨地转身就走,在门口处又转了个弯回来——敢胆大包天犯他忌讳,就这么在昏迷中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 他拔去曲沉舟口中塞的麻布,就要去解开手腕上的绑缚,却在俯身过去时听到如呓语一般的呜咽声。 “重明……” 又是这样的低语,仿佛在这一瞬间与那个羞于启齿的梦境突然重叠。 柳重明觉得心口仿佛被人浇了一瓢滚油一样。 这次他完全能确定,在潘赫门前救下这小怪物的时候,那个蜷缩在怀里意识不清的小少年,就是发出了这样的轻唤。 与平日里看到的平静疏离完全不同的,昏迷中的人不自觉地剥去一层层坚硬的外壳,只剩下藏在最里面的彷徨无助。 像是在黑暗中迷了路的小孩子,胆怯地哭泣着,只能用这点耳语般的声音喊着最亲密的人的名字,给自己摸索着向前走去的勇气和力量。 炸雷又一次在不远处滚过,大雨终于倾盆而下,狂风撞开没有掩紧的门,将烛台上的火苗舔了一口。 屋里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没有了烛火的照明,像是能躲开所有人的注视,在这瞬间从现实沉入梦里,柳重明的双手撑在床上呆了片刻,突然痉挛般抱住身下的人。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