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他也知道少典的箱子里锁了一幅画像,是大婚那晚上,他画下来的谢承阙的画像。 若是谢承阙能服个软就好了,丹荻每每遇到尤索发怒时都这么想。 但是谢承阙永远不会,所以从他来的那天起,他身上的伤都没有消减过,人也越来越消瘦,丹尤部落里每日鹿rou羊rou的都将养不回来。 因着天气和战争,每日都会发现新的尸体,所以部落里都备了棺材。丹荻的目光巡视着一列列黑沉沉的方棺,最终挑选了一副乌木打造的棺材。 原本殉葬的棺材都是要挑选十种珍贵木材打造的,但是眼下时间仓促,明日就是祭祀典礼——首领下葬的日子,根本来不及准备。 丹荻叫了人将挑好的棺木抬了出去,外面又下起了雪,雪飘洒着落下,仿佛要把世界埋葬。 谢承阙呆滞目光坐在氍毹上,在尤索走了许久后才反应过来,他扶着床沿站起身,打开了放着衣物的柜子,里面皆是丹尤部落的衣服。 他现在才发现除了那晚的嫁衣,他竟连一件大周的衣服都不曾带过来。谢承阙惨然一笑,取出衣服将它铺在榻上,他又打开了谢砚殊送到他手上的信。 信上句句关切。 大周的信能送到他手上必然已经被人层层检阅过,谢砚殊也知道,他就是要让丹尤的人都看到。 让丹尤拿他去换,宴庭翊必然不会同意,即便他能苟延残喘下去,他在丹尤往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 谢承阙低声笑起来,面上流露出些疯态,宴庭翊能如此顺利地攻下丹尤,倒不是他运筹帷幄,只是因为他有谢砚殊。他拿起信件,扔进火盆里,顷刻间化为灰烬。 谢砚殊,我又输给你了。 谢承阙脱力地躺在床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