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先生 师团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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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把那把从虞啸卿那讨要来的柯尔特填上不知哪来的子弹对准自己时,一切都乱了套。我不信前世今生,却莫名觉得眼前的一幕锥心地熟悉,像是我以后活了几十年间一直如老牛般反复咀嚼的定格画面。 蓝衣社在一片混乱中扑上来,前脚离地而后脚半蹬身体前倾地悬停在空中,十分滑稽。虞啸卿惊愕的神情还未改变,手已经下意识迅疾地伸向那把枪,只差咫尺就能触及。张立宪则早一步在低着头哀悼,并没来得及目睹眼前的闹剧。远处行刑队的克虏伯依旧一脸呆滞。他肥厚的身躯下包藏的复杂心绪我也许从来没有注意过。 我在心里祈祷,祈祷虞啸卿能阻止他,虽然这无疑只是给他的生命延长了几分钟,而且违背了他捉弄蓝衣社的用意,但我还是祈祷一丝不可能。枪砰地一声响了。我看见那个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身影倒下。瘫软的身体被虞啸卿打捞在怀里。我看见殷红绚烂如罂粟花的鲜血沾染了他的额角。他像油画中殉难的耶稣,就那么沾满污秽而不失圣洁地大方让人观赏他的死相。任由你品味,愧疚,悲悯亦或从中得到启示。 虞啸卿愣怔着。我想同毒蛇一样喷溅我的毒液,用最刻薄恶毒的言语来撕扯这个人的良心,但他突然抱着人站了起来,狂奔中步伐跌跌撞撞失了该为一个军座的稳重。他大呼张立宪的名字。“去医院!他还活着!” 死啦死啦活了下来。在混乱中虞啸卿弄偏了子弹的行进轨道。那颗装填了我点不着的火柴的臭弹没有按照他的预想打进上颚,把大脑震至休克,而是从太阳xue附近斜入,并且停留在颅内,时时压迫,摧残他的神经。 蓝衣社始终守在医院。情况之混乱让他们也一时没了主意。首要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