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
大的肚子几乎是从衬衫里弹了出来,平日里柔软雪白的肚子此刻硬邦邦的,下坠成紫红色,横着血丝。宁溪不知道自己又是怎么脱下身上的裤子的,他的呼吸都透露着他此刻的痛苦。 身上还残留着昨日的青青紫紫的印记,甚至rutou还是肿胀着。他随着一次次的宫缩用力,头向后扬起,脖颈上盖着一层薄汗,呈现出一个脆弱的弧度。血混着羊水从xue口流出来,黝黑的胎头在xue口若隐若现。宁溪觉得有一点冷,他疲惫极了,准确来说,他本来就没剩多少力气,呻吟都只剩下气音。他只是凭着本能一次次用力,一幕幕场景在他眼前闪过,像是人生的走马灯,宁溪看到高中时候的自己,上课趁老师不注意,扭头偷偷看陈嘉;看到他们再次遇见后,第一次在酒店的床上zuoai,很痛,那天他流了很多泪,但是心里却是无比的快乐;看到陈嘉生日,飞机延误,他换了三趟车坐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赶回来为他庆生……疼痛中的头脑不知为何变得无比清晰,宁溪以为陈嘉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或许陈嘉早就知道,或许,在高中时候他就知道。 他只是不喜欢自己,所以给心盖上布,锁上锁,装聋作哑陪自己演戏。 是宁溪自己为自己编织了一场梦,深陷其中,装聋作哑,自我感动。 身体从脖子往下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宁溪的手探到身下,摸到孩子的头。体内像是被打碎,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他听见会议室外面有人敲门,应该是医生到了,敲门声像是早上的闹钟铃声,告诉他梦该醒了。 他一挺腰,感觉什么东西从体内滑了出来。宁溪听到会议室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余光看到是自己的私人医生,他松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经年的爱恋,只当是一场旧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