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赖账
承寸寸地憋着劲儿,片刻后,憋出来一句:“我听见殿下笑了。” 果然,说不出什么有用的。雪翼眉眼一冷,衣袖一振,便甩脱了茳承拽着他的手,“那又如何?” 织着云山海牙的玄蚕锦从指间划出去,茳承微微一怔,旋即不服输似的又一抓,又拽了一片衣襟在手里。 雪翼见他这样来来回回的,既不肯放人,又不肯据实以告,便垂眸敛神,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茳承,揣度他的时候意图。 茳承在损毁模具案中的供状,已查实可信。冬官在新河落成之后果然立即清点了一次封藏,经刻意提醒之后,封藏的火精也在此次清点排查之列,经查,冬官封藏的火精确实少了三斤,与茳承此前提的数能对上。 冬官封藏的火精无故遗失,这是天大的罪责,冬官上下、风家,都不敢担,正想着该如何遮掩,陛下手谕就送到了跟前,令冬官交呈此次清点的册子。 冬官风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哆哆嗦嗦将此次清点的册子呈了上去。 冬官丢了三斤火精的消息,虽说刻意压了,但终究纸包不住火。如今王都里已因这三斤火精乱成了一锅粥。而拿着勺架着火把这锅粥越熬越稠的两个人,正在怜州的轻风细雨里,隔着一扇窗较劲儿。 茳承死死扥着凌王衣襟不肯撒手,恨不得将指间那一片织着磅礴云海纹路的玄蚕锦生撕下来。他现在忽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在招供的时候说了那么多话,后悔自己那么简简单单地就将一切都交托给了凌王,甚至在后悔没有遭受那三次确实已取了他性命的追杀。 至少,遭了那三次追杀之后,他就会获得一个对他信任纵容、照顾有加,甚至还会主动撩拨的凌王殿下。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