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观阵
承体温带来的,颇有几分熨帖的温热。片刻后,茳承的气息逐渐安静下来,这是他醉酒,以及心绪大起大落之后,终于累极,快要睡熟。 雪翼打横抱起茳承,将他安置到床榻上。他站架子床边垂着眼,拧着眉,认真而仔细地打量茳承的眉眼。此时,他已能确认,片刻之前,茳承透过他看到的人,是他,也不是他。 翌日,茳承醒时,头还在隐隐闷痛。如今,他被洗去脉系,失去了体内有脉系将养时那非凡的自愈能力,区区宿醉,竟然已经能让他如此难受。这种闷痛,不太好受,仿佛他整个人被包裹在一张密不透风的膜里,感知、思绪,都被这层膜阻隔,以至于他的反应都变得迟滞。他拥被坐着发了一会儿呆之后,陡然听见斜里刺出来的声音。 那声音散漫,却并不柔和,带着一点儿冷意,树叶上的凝霜似的刺人,“醒了。” 茳承被这声音浸得一激灵,“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雪翼正歪在临窗的小榻上翻书,头也不抬,也不理茳承问出的问题。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书翻过去一页,问道:“昨夜的事,还记得多少?” 这一句话,将包裹着茳承的膜彻底扎穿、撕开,将昨夜醉酒之后昏沉的记忆猛地拉出来,一幕幕地排在了茳承眼前。茳承彻底僵住,吻、黄璞、烫、泪、自己对二十二年之后的殿下说的话……一幕幕纷至沓来。以凌王的敏锐,怕是早已从他昨夜的异常,不,甚至更早的异常中瞧出了端倪。之所以选择现在才问,只不过是因为昨夜自己的破绽实在太大。 茳承将心里泛起来的复杂情愫纷纷压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寻常的,缺心少肝的笑,道:“昨夜喝多了,真不记得了。我……”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向凌王递去探寻的眸光,“又冒犯殿下,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