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的照顾。 李将折原本并不叫这个名。他爸妈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外出打拼,几年难回李家村一次,连名字都让老一辈做决定;他爷奶寻思给起个有文化的名儿,苦思冥想好几天,恰好过来送菜的外爷识字,便说不如叫“将哲”,将军嘛,有勇有谋;爷奶念了几遍也觉得好听,跑去上户口却被工作人员误解了字,硬是成了含义不好的“将折”,这还是半年后去打疫苗时护士随口说了句才发现了不对,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但名字都念了这么久了,改了还怕不好,两家老人看着只会傻乐的小胖墩儿发愁,最后还是外爷拍了板,叫他认了村口的老村医做干爷爷,两岁大就把他送过去做了药童,只希望他多学点东西把身体养康健,让老人能安心。 六岁识字,十岁上学,他跟着干爷爷学了十四年的采药、做药粉、问诊、甚至给牛羊扎针,一直到十六岁老村医去世,村里人对他的评价已经从“跟着医生的小跟屁虫”变成了“有本事的李将折”。他还继承了老村医的土胚院子,从学校回来就是配药、看诊,偶尔去山上走一走,采些干爷爷和他说过的或是书上提到的能入药的东西。 老村医是个孤僻古怪的瘦小老头,配的药却极其有效便宜,他年轻的时候不愿成家,壮年时也不肯收徒,老了却被求着多了个干孙子,从冷漠接受再到认真教导;他手上的许多祖传药方,还有不少珍藏的药粉,几乎所有东西都教授了、留给了这个陪伴他十多年的唯一的后辈,就连临终前也仍旧挂念着这个“特别的孩子”。 “将折……将折啊,乖娃儿,”他苍老的手背在李将折劲瘦的小臂上显得如枯枝一般,浑浊的双眼直直盯着屋顶,有气无力地喃喃着,“病,会好的,会好……” 他只留下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