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也不懂老师当初为什麽离开。 老师走後我试探的询问过,但数学老师只回了句老师的私事学生别问这麽多,就打发我离开办公室。 我闷声看着x前绣的一串学号,终於明白自己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用称谓守着若有似无的界线,在无人的角落无b靠近,但在世俗和道德的现实面前,我们还是会被迫退回老师和学生的位置。 我没有老师的联络方式。因为我是学生,因为和学生过从亲密并不道德。 老师就这样从我生命中消失了。 横跨了八年的思念拉拉扯扯。头两年我拒绝接受,接下来两年我拿着老师的名字找遍了所有地方,中文名字英文名字,Google、脸书、IG,在每一间学校的教师名单里试图找到熟悉的名字;再两年我把自己的生活塞满,满到没有余力悲伤或思念,最後两年我试着慢慢放下。 後来我在房间里都不喜欢灯开得太亮,就着台灯微微的光,像老师第一次叫我过去的那个下午,我还记得,初春傍晚的风微凉,昏暗的办公室里,她只开了头顶上那排灯,像是有她在的地方才会发光。 她招着手对我说过来这里。 每踏一步都是虚浮,我在半空中小心翼翼的行走,一不留神就会跌进深渊,却还是无法自拔的朝她靠近。 把办公室的灯关掉,彷佛就能神隐在傍晚的余晖之下。那是我们偷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