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阴纸
后回过一次家,他得到一笔哥哥们托人转交的钱,嘴上不说,但心里明白,他们不想见他,然而他没有怨恨,提起来仍旧是一声“我哥”。 “大哥再忙也不会不管我,我是他带大的。”吕慈有着绝对充足的底气,他情形跟李慕玄相近,也是家中最小的那个孩子,只是吕家情形类似一个大号泥潭,不然也养不出一个他来。 他们家有孩子不是件容易事,部分夫妻之间的血缘太近了,表姐弟,或者刚出了五服的堂兄妹结婚生子是常有的事,吕慈的父母就只养出他和吕仁兄弟两个。相比之下,倒是招了上门女婿的姊妹们家中更人丁兴旺。 如果单是这样,倒也罢了,但他们家出疯子的概率异乎寻常的高。吕慈的父亲不是四家当家中最年长的,却是做家主做得最久的,他父亲活到五十岁上,忽然有一天发了疯,并且不是好疯,是个非常能打的武疯子,幸好发疯是件费力气的事,疯了没多久就死了。 到吕慈这一辈,祖坟上不知道冒了什么青烟,他哥永远沉静柔和,端严持重,半点发疯的风险都没有。家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婚礼过后,现任家主就要退了,而这一次的婚礼也不同于以往的封闭,请柬雪片子似的往外飞,能请的门户都请了,是个要大摆宴席的架势,只是新娘子仍旧是他们自家人。 李慕玄沉默半晌,感觉自己是开了眼,四家是名门,是个异人就不会毫无了解,但听说跟见着活的封建余孽是两码事,他望着吕慈浅淡透明的眼瞳,有些好奇也有些惊骇:“你现在就够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