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不想再听这人说些杨善的坏话或者招降之类的废话,将那一小杯酒一饮而尽,脑袋往牢房里冰凉的墙上一靠,果不其然,里头有药,他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杨善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到羊天朋会把符申抓到茅员外府上去,他人刚离开,没多久符申就被带了进来,刚好擦肩而过,而等他知道了这些赶回他父亲的府上时,都已经整整过了一天了。 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他强作冷静,径直来到府内的大牢,这地方很大,也很空旷,平时除了几个领罚的羊天朋手下外几乎没什么犯人,所以也一直没什么人看守。但今天,牢里却有数人把守在外,显然是有重要人物关在里面了。 羊天朋和杨玉林的互相提防还只在暗地,明面上都暂时还是合作关系,那些人恭敬喊着“少主”,给他让行,丝毫没有阻拦之意,但他却走得越来越慢,步伐沉重得仿佛拖着千斤的铁链。为何牢里如此安静?不管是审讯拷问,还是单纯的套话或者如何,应当都会有声音的才是,羊天朋这般的人,不可能让被抓之人在牢里舒舒服服过日子的,更遑论现下还是离决战只有几天的特殊时期。 以符申的性子,定然不会做归降之类的事情,那么羊天朋应该就会拿他作为人质去换奇书,而在这期间,人质会遭受什么——想到他向来罔顾人命的师父,杨善的呼吸不由一滞。 莫非已经来晚了……他心里下意识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通往单人牢房的道上有扇半阖的木门,他抬起手明明已经触碰上去,却怎么也无法使劲去推开,仿佛只要不走进去了,就能逃避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起码常笑天一事,还有那书信、那玄阴的卧底,很多事情就无人能替自己证明清白了,而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