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帛撕红(大婚当日被送进公爹房里了)
定王说:“过来。” 洛无疆低着头,一步步往前挪去。她披着盖头,遮了视线,只从并不细密的质地里透出些烛光,助她瞧见太师椅上一个漆黑影子。盖头是红的,随着行动在她眼前摇晃,她不由收了步子,怕摔,到定王房里她还是第一次。 定王又道:“见尊亲必趋。” 洛无疆心里一惊,连忙快走几步,可喜裳太重了,厚厚一把拖尾,垂在身后像条无处安放的尾巴。她凤冠倒是摘了,脑袋上轻松些,但霞帔依旧沉重,一层层一件件裹在她身上,要将她整个人吃进去。穿着这一身,连抬手都不便,但她依旧在定王身前站定,努力地弯腰折腿行了个福礼: “殿下……” 定王扫她一眼,声音仍旧淡淡:“还不改口?” 她闭一闭眼,咬了咬嘴唇,迟迟开口:“父王……” “既进了定王府,便是孤的家里人。”定王说,他左手手指捻着右手的玛瑙扳指,微微转着,一点亮光落在洛无疆眼中,“定当谨言慎行,修礼宜性,万不可坏了规矩。” “明白么,世子妃?” 洛无疆低声道:“知道的。” “而这第一条,便是尊上。”定王说。 他向洛无疆伸出手,捻起垂在胸前的红绸,往上提掀。洛无疆垂着眼睛,微微抿唇,不敢瞧他。烛火昏暗,光在她脸上流走,她画着盛妆,一张脸浓艳得像朵新开的山茶。眉是黛青,比上巳时她自己画的精巧许多,眼尾晕着红,不知是酒是羞。最鲜妍的莫过于嘴唇,给她咬了几回,胭脂仍旧明媚,唇瓣饱满,柔柔润润一点殷红。 她仍旧梳着双髻,过长的发尾乖顺地垂在身后,不施钗钿,只在髻上簪着数朵桃花。上巳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