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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逐渐变成一个小型的玻璃工艺品展,有些哭笑不得,季则挑的全是放在酒吧中看不中喝的款。 射灯的光芒很聚焦,季则眼睛里有酒瓶倒映的细碎的光。季宸瑞突然想到所谓孤独等级。他从未深想过与孤独有关的字眼,他也有很多说得上话的朋友,没有人会把他和孤独联系在一起。现在,他明白过去那些日子他都是孤独着过来的,孤独是他拼命想融入对方的世界,可对方却仿佛和他隔着一堵墙,没有墙的那些交往称不上孤独。他觉得自己和季则是充满引力的两个个体,他们在一起是不孤独的样子,便更衬托他此刻的孤独。 “你也挑几瓶?”季则见季宸瑞目不转睛,“拿你喜欢的,但别带到学校。” 季宸瑞抓抓头发,还没从那阵情绪里出来,随便找两瓶常喝的放进购物车。他把购物车推的歪歪扭扭,不受控制的撞到身边的季则,他伸手在季则身前挡了下,低声说一句“抱歉叔叔”。 季则想拍拍小孩的肩膀说没关系,可心头涌上淡淡的怪异感,他想起摸小孩脑袋的那一下,其实他们应该没有那么熟。说起来逛超市这种活动也是和很亲密很熟悉的人一起做的,好像没有那些所谓的亲密的步骤,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亲密。他和季宸瑞是“陌生”的家人,直到这会儿他倏忽有了实感,身边这个和他时不时碰一下肩膀的小孩,是他真正的家人,他们需要彼此。 最后,两个人拎不少酒回家,像半年没喝过酒的两个酒鬼。季宸瑞主动包揽大小袋子,等车等到双臂酸软。他在心里怒吼,立刻要将学车提上日程,至于之前说绝对不找邵哲炼的教练,这回必得啪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