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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季则正在制作申请国外艺术院校的作品集,季宸瑞还是懵懂无知的婴孩,喜欢在家里满地爬,用牙齿探索世界,毫不意外,色彩浓烈鲜艳的艺术作品进入他的视野后,被当成最新奇的玩具,用尚未灵活控制的手指和并不完整的牙几乎将作品破坏殆尽,差点让季则赶不上申请季。 十几岁的季则气得发抖,却对咿咿呀呀讲不清话的小孩无可奈何。如今季宸瑞已经和当时的他一般大... 季则心中躁动的不安被涌出的些微惆怅占满,不自觉想念季刚,他们分离同样有十多年,听说季宸瑞和父母见面也不多,他成长的过程中一个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难以言说的命定之感让季则莫名认定这幅画的价值,平复杂乱的心绪后,去敲了季宸瑞的房门。 鲜活的脚掌踩地的啪嗒声渐近,下一秒门打开。季宸瑞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刚刚在做什么。 季则的喉结上下滚动,撇开视线把画往前一递,“这个送给你...生日礼物。”他挠了挠侧颊。 季宸瑞眨眨眼,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来。画上不再是简约的细线,浓淡粗细的线条交错排列,将阴影和神情都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 季宸瑞虽然和同学交换过不少礼物,也收到来自父母的无数礼物,其中不乏贵重物品,可从未有人这么关心,在意过他,观察过他,揣摩过他,从未在一份礼物中感受过那么多的心意。他是一株野草,第一次晒到独属于他的太阳。 季宸瑞的眼眶里有些湿润,郑重道,“叔叔,谢谢。” “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