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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的几分钟没人说话,季宸瑞难得紧张的动弹不得,汗珠在酝酿凝结,他很想拉开领口舒缓夏夜的闷热。 酒精很快起作用,季则头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箍住季宸瑞的手臂,把绷得像根电线杆子的大小伙子当作支撑。 司机见即将载的是个醉鬼,看起来不太情愿。季宸瑞说给他加两百,他便乐颠颠的给人开门。 季则身体绵软,飘似的坐上车,靠在季宸瑞肩膀上昏睡过去。 路灯一盏一盏闪过,朦胧中,季宸瑞低头凝视叔叔的脸,眼窝有点儿深,天生的微笑薄唇,唇边一圈毛绒绒的,是种可爱的邋遢。 季宸瑞几乎第一眼就认出季则,和照片里的样子相差无几,模样比刚记事时的记忆要清晰,但不知道季则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听父母说,季则在季宸瑞四岁时出国求学,他们从此没再见过。季则不爱拍照,所以父母只给季宸瑞看过寥寥几张相片,称那还是他们出差去见季则时,软磨硬泡要求拍的。 季宸瑞一年都和父母见不上几次面,听到父母特地抽空去国外探望季则,甚是吃味,觉得父母在意弟弟多过在意自己的孩子。然而这种情绪在经年累月的和父母的分居中淡了,尤其是青春期以后,吸引他的事情太多,生活太精彩,来不及为这些事烦心。 如今,这个应该叫“叔叔”的人在身边,不是父母口中的陌生人,不是相片中的图像,不是视频里的影像,有温度,有淡淡的香气,真实的出奇。季宸瑞觉得很新鲜,便一直盯着看,甚至如小孩子摆弄布娃娃似的拨开他柔顺的额发,打量他的眉眼。 季则不安的咕哝两声,低低的哼。车身摇晃,晃乱他的简单衬衫,露出领口下的一小片锁骨。 国外的大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