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低谷
我因手脚疲软,独自坐在一小土丘上。没有与其余弟子一同去放这些鲛人的血。李景煜倒是撸起袖子跃跃欲试,还问了顾师兄:“只能在它们活着的时候取吗?整个捅穿,取的不是更快更多吗?” 顾师兄目瞪口呆:“应该是不行的,玄霄子特意嘱咐要活取……不然功效会大打折扣吧。” 我静静望着他们举办的这场血腥残忍的酷刑,心中泛起了些不忍,但是想起那些无辜女子,又觉这些畜生活该了。 直至快要天明,师尊才来到了此处。他已为自己施下了净身术,纯白道袍上一尘不染,全然是仙风道骨之态。 可那银尾鲛人并无踪影,我不禁皱眉。师尊淡淡开口:“让它逃了,不过今后应是没什么气力翻腾了。”他神色复杂望向我:“而且,它定然还是会来找你的。” 我嘴唇嗫嚅,可最终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哀戚戚仰望师尊。 师尊走到了那巨大黑色器皿前,见差不多已被血液填满,一挥手,这物便缩小数倍,直至手掌大小。 他注视着躺倒了一地的鲛人,指尖掐诀,不过眨眼间,它们的身体都被从腰间分离。虽已相互脱离,上半身人的部分下半身的鱼尾还在用力挣扎摆动,本虚弱得连呼吸都不易察觉的它们,回光返照般发出尖锐叫声,惹得不知哪处的野狗吠叫连连。 李景煜吃惊般捂住下半张脸,后又道:“它们是不是也吃鱼?那也可以吃自己的下半身吧。” 师尊像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看向李景煜,不知是否看错,我觉得他的神色带着几分探究:“李景煜,回浮玉山,你定是要与我好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