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右】兔(完)
了一边的铁床上,低头看着他哥,屋子里腐败食物的气味往人的鼻孔里钻,他听见应星的呼吸声稳定而悠长,伴随着污秽里蠕动的虫子爬行的声音。 丹枫伏在地上奄奄一息,抬着浸满了鲜血的眼睛看着他说道:“一切恶孽皆在于我,应星受我胁迫控制,与他无关。” 景元心底产生了一些怪异的滋味。 如同他已是一个局外之人。 如同这他爹的是他和应星之间的该死的悲剧爱情故事,一切人,所有人,都他爹的或者是局外人或者是阻挠者。 景元想让他滚吧,什么事不是他们一起过来的?上床的时候怎么没说与他无关呢? 但景元没有回应他的声音,不再看着地上的丹枫,眼睛瞥向一边的云骑军,“祸首丹枫,业已缉拿,收押至幽囚狱,以待判决。” 有人上前去将那白袍已被鲜血浸透了的持明龙尊从地上扯了起来,粗暴地塞进了星槎之中。 景元瞧着摇摇欲坠的那人,想着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这样呢? 英雄并非总是以盛大的牺牲或者幸福的婚礼作为故事结尾,与之相反,战场上叱咤四方的善人往往最后落得个夜夜无眠,听见枪炮声便要呕吐失禁的结局。 除非是已经将心脏磨出来一层厚之又厚的老茧,才能在见到一个又一个眼熟的人在眼前被击碎颅首时激不起太多涟漪。 绕是如此,见到白珩的船在上空中化作碎片时,景元也依旧感觉到有一根烧红了的铁刺击入心脏。 久经沙场又能如何,未生的恨意疼痛恐惧只是全化作了夜夜被遗忘的噩梦,只需一根铁刺挑起,就能叫它们全部暴露在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