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我叫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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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K讲黄段子是拘留所内比吃饭更值得期待的事情,一众渴望女人的男人品咂得津津有味,甚至包括我这个基佬在内。 老K大方承认自己下流,但他实际上比任何人都热爱并珍视妇女,他说八娼九儒十丐,自己这个半吊子的知识分子还不如妓女呢,他又说妇人腰下物乃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我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话不是他说的,而是清朝的大才子李渔说的。但我没有揭穿他。老K说这话的时候我们都很羡慕,我们觉得他是有大爱的人。 至少我就没有。在这方面我心量不足,我虽也愿意“九死犹未悔”,但只想为了一个人。 那天轮到我扫厕所,我看见两只蜘蛛在墙角缠绵,看见一只壁虎断尾逃生,还看见便池上方用笔写着一首歌咏爱情的小诗,念书那会儿读过纪伯伦也读过席慕蓉,但纪诗过于朦胧,席诗入口即酸,都不如这首诗表达得这么直接了当。 你湿了,湿于我的亲吻 我丢了,丢于你的花盘 我带着亿万之一的希望向前飞奔, 共一场高潮很近,共一场生死太远 便池里尿液积垢颇厚,泛着恶心的黄,但这首诗令我心潮澎湃心绪高飞,我从这些不雅乃至龌龊更至yin亵的词句里读出了一分纯净,两寸缱绻,并为之引发了千尺相思,万丈深情。想了想,身边也没有笔,我便用指尖在墙上轻轻划出了三个字母—— 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仿佛羲之再生留下的真迹,在斑驳破损的墙面上闪闪发光。我将它囊在眼里,心里,如同囊萤,以期排遣这木板床上闷热漆黑的夜晚。 没想到我在拘留所里待到第四天,那位小同志带着那张嫩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