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
女学生说,似乎是被打断了腿。尽管隐约有这么个条例说只能文斗不能武斗......我想曾校长大概有五十岁了。 几天前卫宁和我说,他们在学校里找到一个绝好的施暴对象。伯父曾是国民党军官,在蒋介石撤退前病死了,母亲是个知识分子,出身地主家庭......不必多说,黑五类中的典型代表,现在有个词叫“抓典型”,谁抓谁倒霉,他好巧不巧撞在枪口上。 我问卫宁他是谁。 卫宁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应该知道的......是郁云深。” 我当然知道他。我认为我们学校有不少人注意过他。 当一个挺拔沉静的男学生在你面前走过,他像瓷器一样白,这种白跟接近于骨瓷的颜色,五官仿佛用浓墨勾勒。他的周围全是些暗黄皮肤,扫帚眉毛,油腻而糟蹋的男孩子时你很难不注意他。 “他现在怎样?” “不太好。” 我与卫宁一阵无言。 我有时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不单只是因为两天之内要把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言论倒背如流,也不只是每天饭前都要像基督徒祷告一样把小红本朗读一遍......总之,这种革命的游戏丝毫不能引起我的兴趣,他们沉醉于践踏别人服从领袖的快感无法自拔。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卫毛主席。 广播里深情并茂地说道,“革命的小将们,党和国家正需要你们......” 这时邻居家流着清水鼻涕的七岁小男孩也会兴奋地扬尘舞蹈,他们家的小黄狗围着他摇尾巴打转儿.......此段灵感源自王小波杂文 我很有可能生活在乌托邦,很幸运,这是无产阶级的莫尔爵士。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