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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棉花上。 他拿起杯子,刚举到唇边又重重放下,被何杉的一句话扰乱了心绪,朝落地窗边望过去,暴雨冲刷着玻璃,已经连成一片水幕,窗外的景象模糊不清,心里似乎也逐渐烦乱起来。 他了解那个人。 又轴又倔的性格,就算把他丢在雨里,也不会想着去找个地方躲雨或是去便利店买把伞——别说买伞,他连买药的钱都舍不得出。 如果生病了,一定会咬牙硬抗。 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李玥闻想,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折磨他么? 他重新拿起文件,认真翻看起来。 雨下了大半夜才停。 一台银灰色卡宴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 这会儿万籁俱寂,连路灯都已经熄了,李玥闻从车里下来,跺了跺皮鞋。 他从市中心跑来这么个破地方,一是因为处理工作处理到半夜导致自己睡意全无,二是因为心里想着,就算是要折磨某人,也要在某人还健康活着的前提下,他得确定这一点。 如果就这么让他病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李玥闻拿出手机给宋韩打电话。 一开始他并不打算上去,想直接把宋韩喊下来,可是电话响了几遍也没人接,他这才收起手机动身上楼。 宋韩租的这间房子装的是键盘门锁,李玥闻抬手,几乎是习惯性地按下了0610这四个数字,门便应声而开。 门锁和手机屏保一样,这么多年了,这个人还是只会用生日设密码,一点都不知变通。 李玥闻沉吟片刻,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