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 有人活在日光下,却长成最歪歪扭扭的样子,有人活在YG0u里,却还依旧守着心头的那一份清明澄澈。 只是再清正的君子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仔细算起来,江无渡这些年也委实不算是什么君子了。 早些年的昭王殿下倒真有点卓绝风骨,衣衫袍袖一拢就是斯斯文文的文人气,能在案桌前舌辩群雄毫不胆怯。如今被风沙吹彻,那一点子文弱都散落在归去来的路上,只剩下一份孤勇狠戾。 江无渡不是想不明白江忱要唆使谢琅反了他的意义。 他能从西疆爬回来,自然有通天的耳目。只是真正叫他受不住的,是这背后,江忱是真真正正想要杀了他。 他们之间谁欠谁的早说不清楚,彼此之间也是真的有过恨之入骨。 所以眼下和解了吗? 江无渡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脚下该走去哪里。 正月将过,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节就在江忱的昏睡中过去,谢琅被囚着,g0ng城才经一场叛乱,里里外外尽是肃杀气,大红灯笼燃起都不像是喜庆,更像是一捧烧着的血。 后人再说起那一年的正月,关于帝王与公主之间这段风月事尽数被掩盖在腥风血雨之下。 那是国朝中兴纪年的开启,也是无数割据大族的覆灭的开端。 被称为东帝的谢家因为嫡子谋逆而被逐步蚕食架空,无数暗中从东面伸到帝都的爪牙被尽数切断。 谢家当然是图谋已久,步步为营。 然而上头掌权的是江无渡。 他从西疆谋逆入京,一路仿佛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