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罗钊的绝路
见过这样破碎的罗钊,那双眼睛红得丝丝绕绕,仿佛浸入血水的碎裂玻璃碴。他在鉴定所见过许多因丧亲或致残而绝望的人,此刻的罗钊让他想起了那些人,对方离崩溃可能只有一句话的距离。 “老公,”他试着把罗钊拉走,此刻不适宜再进行任何激烈对话,不管是对冲突当事人双方还是亲属,“你陪我到外面,我有话和你说——” 罗钊像个人偶一样被他拉着慢慢往外走,目光却留在罗子渊脸上。 这时,床上的厉显铭微弱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仿佛打开了罗子渊与厉洋运动的开关,两个男人齐齐盯向罗钊,一个去拽人,一个拦在了病房门口。 厉洋是拦在门口的那一个,他看向闻青禾,挑起眉毛,“你就拉着他吧,以后晚上可要独守空床了,”又在罗钊耳边道,“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 罗钊忽地给了对方一拳。他只是颓废失望,并不是没有力气。 “再说一次试试?” 厉洋被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沫。和解彻底没戏了。 “逆子!”罗子渊几乎跳了起来,他要被二儿子给气死了,“你、你……我没你这个儿子!” 罗钊倒是很平静,“我也没你这个父亲。” 罗子渊说的是气话,但他说的是真话。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和闻青禾坐在病房外的塑料椅上,直到警察到来。 被拘走前,罗钊和妻子交代了两句话,一句是“对不起”,另一句是“卡和证件在我衣柜下面右手抽屉里,密码是我们结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