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
说着说着,她就没了声音,她径自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睡着了。于是桑满也跟着沉默下来,她住的是高层单人病房,没了说话声后,只剩下治疗仪的机器声,偶尔能听到窗外传来几声鸟叫。 桑满安静坐着,从窗明几净到日暮暗沉。离开时她没有开灯,怕打扰到苍兰睡觉,连脚步都放得很轻。 苍兰最后一次清醒,她没有回应握着自己手的桑绥,只转头看向桑满。她说话都很艰难,用尽全力也只能微弱地动动唇,没来由的,桑满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她说得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继续陪着你了。 祝苍兰无疑是个美人,大学期间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食堂,至于为什么选桑绥,她的原话是“因为他对我最好”。桑满不清楚这个“好”的定义到了哪一层,但看桑绥目前的模样,只能说他以前是真的很会装。 也许当苍兰活着的时候,他也曾有过满腔真心,可惜苍兰Si了。生者总会以“人是要向前看的”,“时间那么长,不能永远耗费在一个Si人身上”来进行心理安慰。 桑满能够接受桑绥寻找下一个,但不能只隔这么短的时间,且那只是她对于桑绥的要求。如果是她特别喜欢的人去世了,她宁可孤独终老一辈子,也不愿意从任何人身上寻找对方的影子。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可以替代谁。 这么想有点晦气,毕竟谢西隼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照今天做的劲儿,他身T很是健康。 谢西隼抱着她放上洗手台,给浴缸放上热水,顺便把毛巾浸进去,再拧g给她擦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