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炮
窗帘拉起来,只余下细细的一道缝。房间实在窄小,我侧卧在床头稍稍一伸臂就能触碰到它纱质的边缘。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淋湿了同样窄小的东京,交叉纵横的立体天桥底下有动车交通碾压铁轨的声音。咣咣咣开过去,一辆,两辆,方格的光被裁成细细长长的一条,迫使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我试图把缝隙人工缝合起来,但那也不过是无用功,连不和谐的褶皱都没有留下几条,也许是被过度平滑的布料吞噬了。于是我翻过身,这是我截至凌晨两点以来第十五次翻身,天花板有不知名的小红点,我猜那是烟雾感应器正常运行的招牌。两张单人床之间的还有一盏蘑菇形状的灭蚊灯,莹绿色,不是旅馆自带的。大概我的同房人很担心蚊虫叮咬吧。当然,我认为更应该小心提防的不是惹人厌的小虫,而是素昧平生被迫分享同一个房间的陌生人。 这不是硬性规定,当然不是。只是我迫切需要一个不过分耗费我本就不多的财产的地方安身,他也一样,更何况我们还来自同一个国家。一进门,我们便把各自的钱包手机锁进不同的保险箱里,并且默契地回避对方。关灯以后,我和他之间还进行了一段不到一分钟的友好闲聊:你明天就不住这里了吧?啊,是的。来日本旅行吗?差不多。晚安。晚安。 我的不知名的同房伙伴面对着我,交通灯只斜斜落到他的下巴,还有披到胸口的米白的薄被。我想他是时候修剪那头比及腰还要长几分的红发了,零碎几缕安静卧在被单上,宛如蜿蜒而下的血痕。我突发奇想,或许他染一个如此显眼的发色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