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心何怫郁
在描绘一幅丹青。 他看得心跳愈加急促,索性一把将门房完全打开,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沈慎未料到他会来,被这猝不及防闯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后又很快恢复了镇定,唇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宴会这便结束了么?”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身相迎。 慕容靖上前将他按住,眼睛顺势往他手上一瞥,只见那书简上密密麻麻写满墨字。醉眼迷蒙间,他只大致看清了其中的一句——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他抬手搭上沈慎的肩头,靠在他耳边低笑道:“这《孟子》乃朝廷钦定的十三经之一,是各地士子通经入仕的必读书目,连我都早已烂熟于胸了,南容博览经史,我可不信你没读过。” 吐息之间,浓重的酒气扑到沈慎脸上。 沈慎后背渗出一片虚汗,心跳得厉害,脸上却是一派平和淡然,故作轻松地回道:“不过是闲来无事,聊解困乏罢了。” 这话说得并不由衷,慕容靖也不计较,撤掉自己的手臂将他放开,自顾自地绕到对面坐了下来,忽而话锋一转,问道:“南容,我有一事颇为好奇,你怎知傅节第二次出兵会再走蓟南道?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既中过一次埋伏,理该知道趋吉避祸才是。” “傅节这人一向自负又傲慢,喜欢兵行险着。蓟南道地形不易行军、不易伏兵,他此前在那地方中过一次计,若换做常人,的确想不到他会再入险地,所以他才会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沈慎罕见地发出一声冷笑,“他的伎俩或许能唬住旁人,却瞒不过我。” 慕容靖见他待傅节如此非同一般,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再开口时话中便有些拈酸:“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