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报君潢金台上意
将军。” 傅节哂笑了两声,拈起手边的兵符递到案前,谑道:“孤手头上的寿材可紧缺得很,人头拿来也没处安放,徐将军还是自己留着好生琢磨怎么攻城吧。” 徐泰唯唯称是,起身接过兵符,退下点兵去了。 帐中诸将也各自领了军令回到各自的营中练兵备战。 此时此刻,幽州北境的莽莽草原上,令傅节兵败身辱的罪魁祸首正失魂落魄地在营地旁来回踱步,恰似茫茫天地间一只离群的孤鸿。 “沈先生!您回来啦!”远处一声高亢清脆的呼唤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来者却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高鼻阔目、肤色白皙,一头深黑的长发微微带蜷,束起来在脑后扎了个髻,是十分常见的鲜卑人长相。 沈慎循声望去,不由微微翘起了嘴角,含笑看着他一路朝自己跑过来。 这鲜卑少年名唤普六茹寄奴,原是慕容靖军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伙夫。因父母皆在两年前不幸亡于疫疾,他孤身一人、无所倚靠,无奈之下只得从了军,游荡在生与死的罅隙间讨口饭吃。沈慎本来与他也无甚交集,只因闲逛时无意间撞见他躲在营地的僻静处,捧着不知从哪捡来的《说文》残卷,用树枝在沙地上一笔一画地练习汉字,他惊异于这少年的刻苦,便上前与其攀谈。这孩子虽是鲜卑人,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父母本是长年往来于朔北与幽州两地之间的行商,颇通汉地风俗,生前一心想让孩子成为中原的编户民,走读书仕进的路子。 “我阿爷阿娘说,只要努力读书,就能当上中原的大官,就不必再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