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报君潢金台上意
安抚流民,厚恤阵亡将士的亲眷,严惩昏官庸吏及叛将逃兵,民心由此日渐安定下来,原本乱成一片的局面也恢复了旧时秩序。虽首战出师不利,却也不曾削弱士气。 眼下最大的麻烦是,蓟城虽悍勇顽固,却也架不住西、南、北三面紧挨着的三座城池改换了门庭;鲜卑人得此三城,对蓟城形成大半个合围,援兵和粮草难以为继,守城军民仅凭城中现有的兵源和存粮,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依傅节原本的设想,可通过蓟南道绕后奇袭围城的鲜卑军,与城中军民里应外合,反守为攻;谁料紧邻蓟南道的涿鹿城如今投了敌,傅节又于侦察敌情之时在道上中了埋伏,此计便只得作废。 诸将聚在帅帐商议了大半日,有的认为蓟城险要,应先发兵救蓟城;有的认为蓟城三面受困,粮道被截,已成瓮中之鳖,再救也不过是徒耗兵力,不如暂时舍弃,先从敌军防守薄弱之处入手;有的认为当前形势不明,应先固守渔阳,敌不动则我不动,待探听清楚敌军动向后再做应对。众人各持己见互不退让,乱糟糟吵作一团。 傅节听得脑袋都大了,不由心下感叹真是鸷鸟百累不如一鹗,若是柳摇或宋斐在此,谈笑间便能将进军方向、行军线路、兵力分派等事宜布置得一丝不苟。 他先前在蓟南道的战斗中被流矢划伤了肋下,因担心动摇军心,并不敢声张,如今只得斜靠在书案旁方觉舒坦。帐中诸将皆是跟随傅节多年的心腹爪牙,早对主帅一直以来的轻佻放纵习以为常,不疑有他。 只见傅节一手扶着额角,一手按着地图,食指的指尖环绕图上蓟城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