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慕秋和慕言到酒吧的时候,才刚下午三点。 酒保看见慕秋,转告他直接上去找文佩宁。慕言拽了拽哥哥的袖子,不安地小幅度摇头。 慕秋有些心软,慕言从没经历过社会的磋磨,什么都不懂,他一时冲动把他带来,却没考虑过慕言的感受。他也会害怕,也会感到局促,也会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想逃离,想回家。 他应当坐在教室里,而不是酒桌旁。 就在慕秋几乎要转身带着慕言走的时候,文佩宁下来了。 边挽起袖子边朝吧台走来,他甚至都没说话,一个眼神就让慕秋动弹不得。眯起的眼眸带着危险的信号,仿佛是慕秋敢走,他就敢让他无处可去。 文佩宁就算再心地善良,但此刻的耐心也快告罄了。 为了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接班的孩子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这已经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了,而是慕秋到底能不能让他捞回来损失的问题。 “你们去五层。”文佩宁淡淡开口。 慕秋早就料到了,没什么反应,点点头没再和文佩宁对视。反而是身后的酒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顿了几秒,又像是没听见一样,从善如流的继续调酒。 五层,包厢以云字开头,又叫云层,是闻心赚钱的主要来源。换句话说,是闻心唯一可以进行钱色交易的地方。 和慕秋以前工作的顶层不同,云层不需要为客户介绍酒类的酒侍,而是要花钱就能窝在客户怀里的公关。 能卖出多少酒,全看个人本事;能赚多少小费,也是各凭本事。有人能赚一夜几万小费还片叶不沾身,有人什么都捞不到反而先上了老总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