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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剑身沾满了鲜红的血。 沈知晗骤然惊醒。 已是大天白日,幸得有茂叶遮挡,才没让光亮刺眼。鸟雀鸣啭,似有人踩过地上落叶沙沙,脚步声逐渐靠近停留。 他睡得昏沉,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如今是在野外,抬眼先是见到一双描绣金丝流云的乌靴立在身前,向上探看时见到一张熟悉面庞,打了个激灵,彻底回过神来。 面前人身着鹤冠白袍,手持一柄出鞘画影,锋刃寒光凛凛,有碎空惊雷之势。二人相距不过几步,周清弦身形遮了大半日光,看不清神情,只知他一双眼睛俯视席地之人,手腕微动,似要提起剑身。 剑柄一片空荡,乌金玄铁赫赫发光。 霎时心底一凉,只剩深深绝望——周清弦什么都知道了。 周清弦性子坚毅,定然不会原谅欺骗之人——想来也是,五年前便要取的那条性命,竟苟活至今,还与他发生……他该是厌恶至极,连他赠予的剑穗也不愿再留,便是最好证明。 沈知晗紧紧盯着画影,不敢再想,不敢再与周清弦对视,下意识要逃跑,身后却抵着粗壮树干。他面色惨白,惶惶无措,抱了一夜的行囊滚落地上,更不敢伸手去捡。 他看到周清弦抬脚向自己走来,脑中一片空白,知道无路可退,也断没有可能在周清弦手下逃离。躬了身体,低下头颅,满身脏污狼狈得很,哆哆嗦嗦爬到周清弦脚边,额头磕在他干净靴面上,嗓音颤得厉害: “别、别杀我,挽尘,别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