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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晗视线忽地变得有些模糊。 “别哭,”周清弦指腹擦过他发红的眼角,问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很快意识到什么,“你说不出来,是吗。” 他道:“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沈知晗忘记躲开周清弦的手,心口被攥得皱皱巴巴,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 他都习惯背负这么久的骂名,这么久的委屈,甚至连自己都将自己当作别人口里不知廉耻的下作货色。可突然有人告诉他,我都知道了,你什么也没做错——那些深藏心底不愿提起的往事被堂而皇之暴露在青天白日下,常年压抑的情绪苦楚便抑制不住地、一股脑的涌上来,令他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应对。 从前那些不堪的岁月里,他都在尽力掩藏着对周清弦的爱意,好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在乎,显得那只被鸿钧挑断经脉的手腕不足为道,他总在安慰自己,没事,不要紧,没关系。 也从来没人会去主动安慰他。 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周清弦,他爱慕多年的,小心翼翼对待的人和他说“对不起”,好像这么多年的委屈悉数倾泻,推开所有强撑的脆弱,让他在周清弦面前变得狼狈不堪。 他手足无措,还是下意识一遍遍道:“没关系,没关系。” 周清弦因这下意识的讨好而心头揪紧,指间穿过他密长的,乌黑的发丝,说,“有关系。” “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好,对不起,是我太笨了,这么久也猜不到。” 他又叫了一遍,“师兄。” 沈知晗已经看不清面前景象了,只迷迷糊糊间感到凑近脸庞的吐息,随后,泛着些微冰凉的柔软贴上了嘴角。 周清弦认真地、细细地吻遍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