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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仲冬时节,海城飘着雪。 沉寂的墓园旁不合时宜地绽开一株红梅,几朵簇在一起,被白雪半掩着花蕊,弯了枝头。 便看得,这刺目的深红,开在苍白又阴沉沉的冬日。 某个黑色墓碑前站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背影挺拔。碑上贴着一张年轻女人的黑白照片,笑得很恬静。 他将一簇纯白的雏菊放下,垂下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沉水绿檀的佛珠。 雪变大了,纷纷扬扬,落在许白木肩膀上浮了一层白。 良久,他走出墓园。守在外面的男人连忙撑伞,还有一个人站在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旁边。 “大哥,”阿强为他披上长外套,将一双黑色皮手套递给许白木,“咱们接下来回不回?” 许白木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说:“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阿强穿着棕色皮夹克,摸了摸不长的头发,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积雪说:“也不是着急,这不是海城这片儿现在不归您管,在这也没咱们业务啊。” 手下小弟拉开车门,许白木坐进去,掏出香烟,阿强用手挡着风,给他点了火。 许白木吸烟入肺后缓缓吐出白雾,对站在外面瘦削的青年说:“别杵着了,上车,去谢秋那儿坐坐。” 这雪下了一天,路面已经有了厚厚一层积雪。 这里的路四通八达,多数都是小街道。清一色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