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但见她哭得那样儿,我就多留了会儿,你瞧,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小尼姑,给我开个门儿,咱们当面说成吗?总不好就叫我在雨里站着吧?” “你生气也好,总得给我个解说的机会吧?哪有就将我关在门外的?” “我知道错了,求你开个门,我负荆请罪!”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开开门。” “求求你……。” 这些谎话与真心、忏悔与祈求尽数石沉大海。万籁静寂中,只有雨丝丝缕缕地落在他的发间、肩头、背脊,湿漉漉地挂满一身。 最终,他的怒火伴着他的绝望徐徐升起来,“好,我承认,我是不清白。可她是我的……,我凭什么就跟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在你面前抬不起头?” “小半年了,你就老是抓着这点儿小事不放,我到底怎么了我?!” “成、就算我是犯了滔天大罪,我以死谢罪成了吧!” …… 明珠无泪无色的脸别过,旋身进了屋内,任凭雨如何下、任凭他再说些什么,整个阴沉晦暗的浮生被她抛至脑后,就像某些时刻曾被他们的拥抱一齐抛在身后的乱世。 而她唯一的言词就只是出口即碎的经文,与空谷余响的木鱼,笃、笃、笃……,撼天动地。 绵绵细细的雨在日落之时渐收,翳云散开,西边露半个太阳,将璨光撒向一条官道。两匹马的狂蹄溅起泥泞,沾污了那位眉目如画的少年。 前方再二十里就是京城,而后方是浴风的大嚷,“爷!就快到京城了,咱们歇会儿吧!马连跑这些日,恐怕也受不住了!” 长吁一声后,两匹马相继停下。宋知远捡了就近一棵大树,将马栓上,回首远眺,只见蜿蜒驰道,茂叶复穿,悠悠长路,不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