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塌上歪着斜目过来,这一瞧倒如惊梦似的将她惊坐起,“呀,你这裙子怎么失了一大片儿?还不赶着先去换了来,仔细贴在身上着凉。” 软一调、硬一调,将关怀里的嗔怪之意浮于言表,惹得慧芳不好意思起来,牵着裙儿过去,“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沾了些水,二奶奶叫我可不敢耽误了,您有什么吩咐的?” 楚含丹敛起笑,招手叫她对坐过来,将那张澄心纸推到她面前,“你瞧,可是正事儿不是?你我都是无用之人,这么久了也不见个动静儿。你瞧人家烟兰,不声不响的就珠胎暗结。今儿她拿了这诊书去找你那位爷,倒是没说别的,只说要二少爷光明正大、敲锣打鼓地迎她来做姨娘。你二少爷又拿着来和我说,我还能如何?自然是应下了,又想起你来,到底你也是二少爷身边儿的人,这等事儿还是要知会你一声的。” 那慧芳一面听着,一面将纸上的字细细瞧来,字字句句,好不锥心,越瞧到后头,脸上只若数九寒天,刮不尽的烈烈冬风。半晌,她才从纸上抬头,抖着下巴,“您就应下了?” “啊,我只得应下啊。”楚含丹只将万不得已化为一声凄叹,“你也是知道的,我从进到这里开始也有七八个月了,肚子一直不见响动,太夫人对我早已颇有微词,我也是抬不起头来,如今有了这事儿,我还能不答应不成?别说是我理亏,就算是我膝下有个一男半女,男人家纳妾,我这个为妻的还能驳他不成?” 慧芳眼珠子早已滴溜溜转了一阵,待她说完,立时便挺直了腰枝有理有据地说来,“我的奶奶,我们那糊涂爷不明事儿,可您是最最聪慧的人,真就由得她说不成?哪里知道她是从哪里抄了这张笺子来,何况既无您和太夫人的示意她便能明目张胆的将那糊涂爷勾引了去,怎知她就是行为检点的?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