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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

    听到姜良问她,年迈的身子僵了一瞬,默默瞧了姜良的脸一阵子,见这个同样是由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已经长得这样高大,有了成熟男人该有的宽阔胸膛,但神色还是年少时温和柔软的样子。

    她本能地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这份纯真,但现实真的要把她们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经过心里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干瘪的嘴唇犹豫着张张合合,终于还是服了老,靠她细弱的臂膀支撑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想能得到他人的安慰,至少让她有个能倾诉的地方。

    她鼻头一酸,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把这段时间生活上的不易避重就轻稍微提了一嘴。

    姜良这才知道,原来院里近段时间除了收到过他汇进来的两笔款项,再没有其他的爱心捐款,小包子肺积水的情况在上次做完手术后好转了一阵,但现在又再次恶化,医生说最近两周内必须安排上下一轮手术,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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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又来了一批红马甲,催促着她们尽快和周围的福利院合并,再不听劝,就要强制执行。

    袁姨昨夜给所有相熟的亲朋好友一个个拨去电话,舍下脸低声下气苦苦哀求来的借款,也只有寥寥一点。

    孙婆婆摸着自己盖在毛毯下的老腿,因为染上风湿现在连走动都费劲,需要别人的帮衬。

    她叹道:“是我这把老骨头不争气,现在不仅帮不上婉秋什么忙,反而还得她分出心神来照顾我,增添她的负担。”

    婉秋是袁姨的名。

    “本来把我辞了她能省下些开支雇个稍微年轻些的来院里帮忙,但她犟得很,非硬撑着要给我养老。你说她岁数也不小了,每天照顾这么多人,cao这么多心,事事都要她亲力亲为的,就是铁打的身